《改革開放與構建新發展格局研究》
 

序 言

　　2020年是風云變幻、極不平凡、充滿了風險和挑戰的一年，也是我們奮力拼搏、化危為機、重塑信心和希望的一年。中國改革又到了一個新的歷史關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新形勢、新挑戰和新任務。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這是指導今后一個時期加快改革發展，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綱領性文件。“十四五”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進入新的歷史階段，中國將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督ㄗh》將“改革開放邁出新步伐”作為“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主要目標之一，對“全面深化改革，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作出了全面部署。

　　全面深化改革是應對百年變局的戰略抉擇。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使這個大變局加速演進。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經濟深度衰退，國際貿易和投資大幅萎縮，國際經濟、科技、文化、安全、政治格局都在發生深刻調整，外部的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今后一個時期，我們將面對一個動蕩變革的世界，將面對更多逆風逆水的外部環境。世界上國家之間的競爭，說到底是制度上的競爭。我們要化危為機，在危機中育先機，于變局中開新局，就必須解放思想，銳意改革，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全面深化改革是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關鍵一招。“十四五”時期，不僅要轉變發展方式、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結構升級，更重要的是必須突破原有的既得利益格局，破除一切制約高質量發展、高品質生活的體制機制障礙。包括對政府與市場的關系、中央與地方的關系、城鎮與鄉村的關系、收入分配領域的關系等重大格局進行調整。這些調整實際就是改革。只有用改革的思維、改革的辦法，才能掃除阻礙國內大循環和國內國際雙循環暢通的制度、觀念和利益羈絆，真正釋放內需的潛力，為中國的城市、鄉村、各類市場主體增添活力，為高質量發展提供制度保障和新的動力。

　　全面深化改革也是實現“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的根本動力。改革是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關鍵，是推動國家發展的根本動力。發展是解決我國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而改革創新是發展的根本動力。當前，推進改革的復雜程度、敏感程度、艱巨程度不亞于40年前，必須以更大的政治勇氣和智慧，乘勢而上，在更高起點、更高層次、更高目標上開啟中國改革的新征程。

　　開啟中國改革的新征程，必須堅持市場化改革的方向，必須堅持市場的目標導向和問題導向相統一。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指出，全面深化改革，構建高水平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什么是高水平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明確指出了“十四五”要達到六個標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更加完善，高標準市場體系基本建成，市場主體更加充滿活力，產權制度改革和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取得重大進展，公平競爭制度更加健全，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制基本形成”。這個“1+6”的表述系統全面闡明了未來五年乃至更長時期我國改革的總目標。要實現這個總目標，最核心的還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這個問題的本質就是，到底是政府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還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在“十四五”時期，為解決我國發展中存在的市場激勵不足、要素流動不暢、資源配置效率不高、微觀經濟活力不強等問題，必須堅持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絕不能走計劃經濟的老路。要加快構建高標準市場體系，夯實產權制度、市場準入負面清單制度、公平競爭審查制度等市場體系基礎制度。真正做到在市場能夠高效配置資源的領域、在市場機制可以有效調節的事項上，讓企業成為真正的市場主體、成為配置資源要素的主體。同時，要繼續轉變政府職能，最大限度減少政府對市場資源的直接配置和對微觀經濟活動的直接干預，完善宏觀經濟治理，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有效彌補市場失靈。構建高水平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高標準的市場體系，關鍵任務是強化競爭政策的基礎地位，堅持競爭中性的原則，完善公平競爭審查制度。維護公平競爭是保障市場經濟有效運行的核心，也是政府在管理經濟社會事務中所要遵循的基本準則。要在市場準入、要素使用、產權保護等方面消除所有制歧視和壁壘，對各類市場主體一視同仁。只有形成高效規范、公平競爭、充分開放的國內統一大市場，才能保證資源配置的高效和市場的優勝劣汰，實現社會生產力的大解放、大發展。開啟中國改革新征程，必須在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改革方面取得重大突破。要素市場化配置是關鍵性基礎性的重大改革任務，也是市場化改革成敗的關鍵。“十四五”期間，在土地要素市場化配置方面，要建立健全城鄉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統籌推進農村土地征收、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宅基地制度改革;要改革土地計劃管理方式，探索建立全國性的建設用地、補充耕地指標跨區域交易機制。在勞動力要素市場化配置方面，要重點突破戶籍、所有制等身份差異對勞動力要素自由流動、市場化配置的制度障礙，著力引導勞動力要素合理暢通有序流動;進一步放開除個別超大城市外的城市落戶限制，試行以經常居住地登記戶口的制度，在城市群內探索基本公共服務與常住人口掛鉤機制。在資本要素市場化方面，要加快建立規范、透明、開放、有活力、有韌性的資本市場，推動以信息披露為核心的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完善強制退市和主動退市制度;加快發展債券市場，探索對公司信用類債券實行發行注冊管理制;推動資本向創造價值的優質企業流動，完善金融支持創新政策，實現金融和實體經濟良性循環。在技術要素市場化配置方面，重點是健全職務科技成果產權制度，完善科技創新資源配置方式，促進技術要素與資本要素融合發展;繼續探索國際科技合作新模式，堅持擴大科技領域對外開放。在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方面，要加快培育發展數據要素市場，建立數據資源清單管理機制，完善數據權屬界定和交易流通的標準和措施，提升社會數據資源價值;推進政府數據開放共享，加快數據資源整合，依法保護個人信息。

　　開啟中國改革新征程，必須進一步創新改革推進方式。2020年以來，中央出臺了一系列深化市場化改革和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的政策文件。改革舉措密集出臺，力度前所未有!展望“十四五”，市場化改革的推進方式本身也進一步改革創新，表現出一些新特點、新形式，其關鍵是正確處理好幾個關系。

　　一是更加注重處理好改革的頂層設計和基層創新的關系?！督ㄗh》明確了“十四五”時期和到2035年我國發展改革的主要目標和重點任務，這是高瞻遠矚的頂層設計。同時，黨中央多次強調，基層是改革創新的源頭活水，要注重激發基層的改革創新活力，鼓勵支持地方開展差別化的改革創新試點。

　　二是更加注重處理好改革與開放的關系。我們既要堅持用改革為解放生產力開辟道路，聚焦基礎性和具有重大牽引作用的改革舉措，為暢通國內大循環、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制度動能;又要堅定不移地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體制，穩步拓展規則、規制、管理、標準等制度型開放，為形成高標準的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提供高水平制度供給，增創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

　　三是更加注重處理好改革與法治的關系。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本質上是法治經濟。必須以保護產權、維護契約、統一市場、平等交換、公平競爭、有效監管為基本導向，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法治體系。既要堅持依法治國，把改革創新納入法治的軌道，為市場經濟運行提供法律供給和保障;又要通過特許授權等方式，為改革創新留出空間，在改革實踐中進一步完善經濟領域法治體系，加強對市場化改革探索創新的法律支持和保護。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深圳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行示范區綜合改革試點實施方案(2020—2025)》。通過綜合授權、先行示范，以清單式批量授權方式賦予深圳市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上更多自主權。同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浦東開發開放30周年慶祝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黨中央正在研究制定關于支持浦東新區高水平改革開放、打造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引領區的意見，將賦予浦東新區改革開放新的重大任務。這些做法一方面向世界宣示了中國進一步加快市場化改革、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的決心;同時也為各地區各部門增強改革的政治自覺和行動自覺，在“十四五”時期開展綜合性改革試點、統籌推進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改革提出了要求和示范。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改革是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的關鍵，是推動國家發展的根本動力。”在“十四五”時期全面深化改革，必須立足新發展階段，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以更大的決心和勇氣、更多的政策和舉措破除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靠改革為構建新發展格局開辟道路。

　　近年來，我和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的同志們，會同各有關方面，圍繞全面深化改革，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全面提高對外開放水平，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組織開展了一系列研究。趙艾同志作為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的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在配合我組織開展改革開放重大問題研究的同時，也深入思考許多重大問題，成果頗豐。本書收錄了趙艾同志2019年10月到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工作以來發表的部分文章，涉及“深化要素市場化改革”“高水平對外開放”“推進‘一帶一路’建設高質量發展”“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等方面。既有他圍繞中央決策部署和國家大政方針的學習認識和體會，也有理論聯系實際對我國改革、開放和發展的認真研究。很多觀點見解獨到，又堅持實事求是，有較強的現實針對性。

　　我和趙艾同志相識并共事多年。1987年趙艾同志從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畢業到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工作時，我正在國家體改委理論組工作。在國家體改委工作期間，趙艾同志先后在理論組、理論宣傳局、國外經濟體制司等有關部門工作，從事過經濟體制改革、宏觀經濟、各國經濟體制比較、企業改革和國際競爭力比較等方面的研究，涉獵的領域一直是很寬的，后來又到瑞士洛桑國際管理發展學院(IMD)開展國際問題合作研究。在原國務院西部地區開發領導小組辦公室工作期間，他先后在經濟社會組、綜合規劃組擔任主要領導職務，主要從事區域協調發展等方面研究。在國家發展改革委工作期間，他先后在西部開發司、區域開放司(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擔任主要領導職務，還兼任過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綜合組組長，主要從事國際經濟、對外開放，以及國際合作等問題研究。趙艾同志也曾到地方和企業工作過，積累了比較豐富的改革開放基層實踐經驗。

　　希望本書的出版，能為讀者更多了解新時代中國深化改革開放的艱辛歷程和光明前景提供有益的參考幫助，也希望趙艾同志有更多的思考和研究成果與讀者分享。

　　是為序。

　　彭 森

前 言

2021年，以“十四五”發展開局起步為標志，中國開啟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新征程的新任務就是準確把握新發展階段，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

新征程、新任務面臨著新形勢。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我國發展仍然處于重要戰略機遇期，但發展環境面臨深刻復雜變化。世紀疫情和百年變局交織，機遇和挑戰都前所未有。國際形勢紛繁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更加突出。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影響廣泛深遠，人類生命健康安全遭遇嚴重挑戰。經濟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經濟陷入深度衰退。單邊主義、保護主義、霸權主義對世界和平與發展構成威脅。我國已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制度優勢顯著，治理效能提升，經濟長期向好，物質基礎雄厚，人力資源豐富，市場空間廣闊，發展韌性強勁，社會大局穩定，繼續發展具有多方面優勢和條件，但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突出，重點領域關鍵環節改革任務仍然艱巨。對此，我們必須有深刻清醒的認識。

一、世紀疫情沖擊巨大，全球面臨嚴峻考驗

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發并蔓延為百年未遇。2020年3月11日，世界衛生組織宣布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全球200多個國家和地區出現疫情。根據Worldometer實時統計數據，截至北京時間2021年10月3日6時30分左右，全球累計確診新冠肺炎病例235372362例，累計死亡病例4810539例。全球單日新增確診病例392877例，新增死亡病例6177例。

數據顯示，美國、俄羅斯、墨西哥、巴西、印度是新增確診病例數最多的五個國家。美國、俄羅斯、墨西哥、巴西、伊朗是新增死亡病例數最多的五個國家。

新冠肺炎疫情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遭遇的傳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圍最廣、防控難度最大的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黨和政府堅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以堅定果敢的勇氣和堅忍不拔的決心，同時間賽跑、與病魔較量，迅速打響疫情防控的人民戰爭、總體戰、阻擊戰，用1個多月的時間初步遏制疫情蔓延勢頭，用2個月左右的時間將本土每日新增病例控制在個位數以內，用3個月左右的時間取得武漢保衛戰、湖北保衛戰的決定性成果，進而又接連打了幾場局部地區聚集性疫情殲滅戰，奪取了全國抗疫斗爭重大戰略成果。在此基礎上，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工作，抓緊恢復生產生活秩序，取得顯著成效。中國的抗疫斗爭，充分展現了中國精神、中國力量、中國擔當。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國際貿易和投資急劇萎縮，人員貨物流動嚴重受阻，全球產業鏈供應鏈遭受沖擊，世界經濟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最嚴重衰退。各國紛紛出臺應對措施，力度之大、規模之廣也是歷史罕見。2021年4月22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北京發布2021年春季《世界經濟展望報告》，預計全年經濟增長復蘇，但世界經濟還面臨許多挑戰與不確定性。面對疫情，各國人民守望相助，匯聚起抗擊疫情的共同力量。中國發起新中國成立以來規模最大的緊急人道主義行動，得到國際社會廣泛歡迎和高度肯定。我國雖然奪取了抗疫斗爭重大戰略成果，但由于疫情全球流行加速，多個國家出現新冠病毒新變種，境外輸入壓力增大。疫情風險仍在，防控形勢依然嚴峻復雜，不能掉以輕心。

二、百年變局加速演進，不確定性不穩定性風險明顯增加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2018年6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外事工作會議上強調，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2018年7月25日，習近平主席在南非約翰內斯堡出席金磚國家工商論壇發表重要講話指出，當今世界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2018年9月，他在2018年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開幕式上的主旨講話中指出，當今世界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從“處于”到“面臨”再到“經歷”，提法的細微變化，反映了對百年變局認識的深化。

世界經濟新舊動能轉換正在加速演進。5G、人工智能、大數據、量子信息、生物技術等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積聚力量，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平臺、新模式蓬勃興起，不但為經濟發展提供了新路徑，而且將給全球發展和人類生產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僅就2020年看，眾多領域科技創新亮點紛呈，如多國航天項目取得進展：5月，我國長征五號Ｂ 運載火箭成功首飛，空間站階段飛行任務首戰告捷；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的“龍”飛船首次載人試飛，將兩名美國宇航員送往國際空間站。7月，阿聯酋“希望”號、中國“天問一號”火星探測器、美國“毅力”號火星車先后升空，對火星開展全面探測；中國“北斗三號”全球衛星導航系統建成并開通，我國成為世界上第三個獨立擁有全球衛星導航系統的國家。12月，中國“嫦娥五號”返回器攜帶月球樣品安全著陸。此外，2020年11月28日，“奮斗者”號全海深載人潛水器成功完成萬米海試并勝利返航；2020年12月4日，中國新一代可控核聚變研究裝置建成放電；速度比谷歌量子計算機快100億倍的中國量子計算機“九章”問世；等等。

國際格局和力量對比正在深刻變革。目前，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已經達到80%。按匯率法計算，這些國家的經濟總量占世界的比重接近40%。保持現在的發展速度，10年后將接近世界總量一半。中國作為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引領者，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更加突出。2020年，在全球疫情危機持續、地緣沖突不確定性增加，世界其他各主要經濟體嚴重負增長的背景下，中國國內生產總值正增長2.3%，達101.5986萬億元，歷史上首次突破100萬億元。從2000年邁上10萬億元臺階，到后來2012年突破50萬億元，2014年突破60萬億元，2016年突破70萬億元，2017年突破80萬億元，2018年超過90萬億元。按不變價計算，比1978年增長約40倍，占世界經濟比重從1.7%上升至17%左右，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30%。2020年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三大國際組織對2021年中國經濟增速作出預測，分別為8.2%、6.9%、6.8%，2021年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將超過三分之一。表明全球對中國經濟增長充滿信心。這不僅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成功軌跡，還意味著中國經濟實力、科技實力、綜合國力又躍上一個新臺階，而且表明，全球經濟發展版圖正在迅速改變，國際發展格局和力量對比正在加速演化。

全球治理體系面臨新的挑戰。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在曲折中前行，國際安全風險點增多，恐怖主義等非傳統安全威脅上升。單邊主義、保護主義愈演愈烈，多邊主義和多邊貿易體制受到嚴重沖擊。要合作還是要對立，要開放還是要封閉，要互利共贏還是要以鄰為壑，國際社會再次來到何去何從的十字路口。2020年9月21日，聯合國大會舉行聯合國成立75 周年紀念峰會，通過《紀念聯合國成立75周年宣言》，宣言強調多邊主義和國際合作的重要性，重申對可持續發展、環境保護、和平、正義、性別平等方面的承諾。與會代表表示，在世界面臨諸多威脅與挑戰，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之際，國際社會更需堅持多邊主義，加強全球合作。

三、在危機中育先機，于變局中開新局

疫情與變局，躲不開、繞不過。諸多挑戰和風險，現實地擺在面前。如何應對，既是難題更是考驗。展望“十四五”壯麗征程，時與勢在我們一邊，這是我們的定力和底氣所在，也是我們的決心和信心所在。

（一）積極參與全球治理體系建設和改革，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人類只有一個地球，所有人都擁有同一個世界。面對世界各國間的聯系和依存日益加深以及諸多共同挑戰等全球性問題，不論身處何國、信仰如何、是否愿意，實際上已經處在一個命運共同體中，任何國家、任何個人都不可能獨善其身。所以，必須共同推進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構建新的全球治理體系的中國方案。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要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2012年12月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同在華工作的外國專家代表座談時指出，國際社會日益成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2013年3月，習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發表重要演講時首次提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2015年3月28日，他在博鰲亞洲論壇2015年年會上的主旨演講中提出要推動建設人類命運共同體；2015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紐約聯合國總部舉行的第70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的講話中指出要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2017年1月，習近平主席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發表了題為《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演講。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堅持和平發展道路，倡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2018年3月，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通過了憲法修正案，在憲法序言中首次寫入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2018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我們積極推動建設開放型世界經濟、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促進全球治理體系變革。2019 年10月，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堅持和完善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內涵和實踐不斷豐富完善。2020年3月，習近平主席在就新冠肺炎疫情致法國總統馬克龍的慰問電中首次提出打造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倡議。2020年11月，習近平主席在北京以視頻方式出席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元首理事會第二十次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時強調，要構建衛生健康共同體、安全共同體、發展共同體、人文共同體，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作出更多實踐探索。這既是新形勢下中國為上合組織發展貢獻的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同時也指明了疫情背景下乃至后疫情時代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新方向、新目標。

開啟元首“云外交”新模式，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2020年，在全球疫情特殊背景下，習近平主席廣泛開展“電話外交”“書信外交”“視頻外交”等“云外交”，同外國領導人及國際組織負責人會晤、通話80多次，以視頻形式出席重要外交活動20多場。2020年3月，習近平主席在出席二十國集團領導人應對新冠肺炎特別峰會發表的重要講話中強調，病毒無國界，疫情是我們的共同敵人，各國必須攜手拉起最嚴密的聯防聯控網絡。2020 年5 月，他在第73屆世界衛生大會視頻會議開幕式上的致辭中，提出團結合作防控疫情的6條建議和中國的5項承諾；2020年6月，習近平主席在中非團結抗疫特別峰會上的主旨講話中提出，同非洲人民堅定站在一起，堅定不移攜手抗擊疫情；2020年9月14日，他在同德國、歐盟領導人共同舉行會晤時表示，中國堅持多邊主義，愿同歐方在雙邊、地區、全球層面加強對話和協作，堅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2020年9月21日，習近平主席在聯合國成立75周年紀念峰會上的講話中指出，要踐行多邊主義，不能坐而論道，而要起而行之，不能只開藥方，不見療效；2020年9月22日，他在第75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的講話中表示，大國更應該有大的樣子，要提供更多全球公共產品，承擔大國責任，展現大國擔當；2020年9月23日，習近平主席以視頻方式會見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時表示，中方堅定支持聯合國系統特別是世界衛生組織發揮關鍵領導作用，加強國際合作和聯防聯控，共同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2020年9月30日，習近平主席在出席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峰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加強生物多樣性保護、推進全球環境治理需要各方持續堅韌努力；2020年11月17日，習近平主席在出席金磚國家領導人第十二次會晤上的講話中強調，中國開放的大門不會關閉，只會越開越大；2020年11月19日，習近平主席在出席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對話上的主旨演講中指出，我們構建新發展格局，絕不是封閉的國內單循環，而是開放的、相互促進的國內國際雙循環；2020年11月20日，他在亞太經合組織第二十七次領導人非正式會議上的發言中指出，我們倡導開放的地區主義，探索出自主自愿、協商一致、靈活務實、循序漸進的“ＡＰＥＣ方式”；2020年11月21日，習近平主席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五次峰會第一階段會議上的講話中承諾，向其他發展中國家提供幫助和支持，努力讓疫苗成為各國人民用得上、用得起的公共產品；2020年11月22日，習近平主席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利雅得峰會“守護地球”主題邊會上的致辭中呼吁，地球是我們的共同家園，我們要秉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攜手應對氣候環境領域挑戰，守護好這顆藍色星球；2020年12月12日，習近平主席在氣候雄心峰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地球是人類共同的、唯一的家園。“云外交”新模式，有力促進了國際社會密切互動，推動全球抗疫合作，展現了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世界胸懷和歷史擔當，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更加深入人心。

（二）以構建新發展格局為抓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

2020年10月召開的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是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綱領性文件，是今后五年乃至更長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行動指南?！督ㄗh》指出：“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構建新發展格局，是適應我國新發展階段新形勢新任務的必然選擇，也是與時俱進提升我國經濟發展水平的客觀要求，同時是塑造我國國際經濟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戰略部署。2021年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開班式上的重要講話中強調，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是“十四五”規劃《建議》提出的一項關系我國發展全局的重大戰略任務，需要從全局高度準確把握和積極推進。

構建新發展格局，源于對新發展階段國內外環境深刻變化及其機遇和挑戰的全面認識、準確把握和統籌考慮。2020年5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召開會議，分析國內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勢，會議指出，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充分發揮我國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和內需潛力，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2020年5月2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參加全國政協十三屆三次會議的經濟界委員時指出，面向未來，我們要把滿足國內需求作為發展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加快構建完整的內需體系，著力打通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各個環節，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培育新形勢下我國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2020年7月2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企業家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企業家要努力成為新時代構建新發展格局、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推動高質量發展的生力軍；2020年7月30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指出，當前經濟形勢仍然復雜嚴峻，不穩定性不確定性較大，我們遇到的很多問題是中長期的，必須從持久戰的角度加以認識，加快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2020年8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經濟社會領域專家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要以暢通國民經濟循環為主構建新發展格局，新發展格局決不是封閉的國內循環，而是開放的國內國際雙循環；2020年9月9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八次會議上指出，流通體系在國民經濟中發揮著基礎性作用，構建新發展格局，必須把建設現代流通體系作為一項重要戰略任務來抓；2020年9月1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科學家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加快科技創新是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需要；2020年9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基層代表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我們要科學分析形勢、把握發展大勢，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堅持新發展理念，統籌發展和安全，加快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2020年9月2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教育文化衛生體育領域專家代表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提升自主創新能力，盡快突破關鍵核心技術，是構建新發展格局的一個關鍵問題。此外，2020年8月在安徽考察、主持召開扎實推進長三角一體化發展座談會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牢牢把握擴大內需這個戰略基點，努力探索形成新發展格局的有效路徑。這些重要指示闡明了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核心要旨、基本內容和重點任務，為領會貫徹提供了基本遵循。

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學習領會固然重要，但關鍵在于抓好貫徹落實。要在準確把握其內涵的基礎上，堅持以新發展理念為指導，通過扎扎實實的工作積極推進相關任務落實。一是扭住關鍵。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關鍵在于國內經濟循環的暢通無阻。要依托強大國內市場，貫通生產、分配、流通、消費各環節，打破行業壟斷和地方保護，形成國民經濟良性循環。要堅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這主線，優化供給結構，改善供給質量，提升供給體系對國內需求的適配性。二是把握核心。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核心是堅持創新驅動，把科技自立自強作為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的重要支撐，健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新型舉國體制，打好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提高創新鏈整體效能，全面塑造發展新優勢。要把發展經濟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提升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水平。三是聚焦重點。構建新發展格局重在形成強大國內市場，要堅持擴大內需這個戰略基點，加快培育完整內需體系，建立起擴大內需的有效制度，把實施擴大內需戰略同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機結合起來，以創新驅動、高質量供給引領和釋放內需潛力，創造新需求，擴大居民消費，提升消費層次。四是統籌兼顧。構建新發展格局是個系統工程，必須堅持系統思維和統籌施策，思路要有前瞻性，謀劃注重全局性，布局重視戰略性，推進考慮整體性。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充分利用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兩種資源，綜合協調發展和安全兩個方面，促進國內國際雙循環。以國內大循環吸引全球資源要素，積極促進內需和外需、進口和出口、引進外資和對外投資協同發展，促進國際收支基本平衡，塑造我國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實現更高質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更為安全的發展。

（三）加大改革開放力度，為新征程新任務提供堅強制度保障

改革是關鍵一招，開放是基本國策。改革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一招，對外開放是國家繁榮發展的必由之路。改革開放40多年的實踐表明，推動經濟社會發展，解決發展遇到的矛盾和困難，實現什么樣的發展，怎樣實現發展，必須靠改革開放。在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新發展階段，無論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還是構建新發展格局，都涉及事關全局的系統性深層次變革，毫無疑問也都需要通過更深層次改革，實行更高水平開放，為實現新目標完成新任務提供強大動力。

改革是應變局開新局的動力。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推出了一系列重要改革舉措。改革從夯基壘臺、立柱架梁，到全面推進、積厚成勢，再到系統集成、協同高效，一路蹄疾步穩、勇毅篤行，在新起點上實現了新突破，取得了新成果。2019 年10 月召開的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這次全會不僅系統集成了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全面深化改革的理論成果、制度成果、實踐成果，而且對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勾勒出更加清晰的頂層設計。之后，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分別于2019年11月，2020年2月、4月、6月、9月、11月、12月召開第十一到第十七次共7次會議。中共中央、國務院2020年4月印發《關于構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的意見》；2020年5月印發《關于新時代加快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意見》；2020年6月印發《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2020年10月、11月，習近平總書記分別出席深圳經濟特區建立40周年慶祝大會和浦東開發開放30周年慶祝大會并發表重要講話，表明在更高起點上推進改革開放的堅定決心。“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把堅持深化改革開放作為“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必須遵循的原則之一，提出要全面深化改革，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

改革只能保持進行時，不能出現休止符。隨著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改革又到了一個新的關頭。此前，我們已經啃下了不少硬骨頭但還有許多硬骨頭要啃，已經攻克了不少難關但還有許多難關要攻克。攻堅克難，一要繼續把握好改革和發展的內在聯系。深刻認識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變化帶來的新特征新要求，深刻認識錯綜復雜國際環境帶來的新矛盾新挑戰，深刻認識全面深化改革的階段性新特點新任務，緊扣貫徹新發展理念、推進高質量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緊盯解決突出問題，提高改革的戰略性、前瞻性、針對性，加快推進有利于提高發展質量和效益的改革，使改革更好對接發展所需、基層所盼、民心所向，推動改革和發展深度融合、高效聯動。二要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改革方向，建設高標準市場體系，圍繞夯實市場體系基礎制度、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改善提升市場環境和質量、實施高水平市場開放、完善現代化市場監管機制等重點任務，暢通市場循環，疏通堵點。三要把深化改革攻堅同改革舉措的系統集成、協同高效結合起來，聚焦基礎性和具有重大牽引作用的改革舉措，加強制度創新充分聯動和銜接配套，提升改革綜合效能，打通淤點堵點，激發整體效應。四要把推進改革同防范化解重大風險結合起來，深入研判改革形勢和任務，科學謀劃推動落實改革的時機、方式、節奏，推動改革行穩致遠。五要把激發創新活力同凝聚奮進力量結合起來，強化激勵機制，充分調動各方面推進改革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推動改革在新發展階段打開新局面。

開放是應變局開新局的必由之路。新發展階段，用新發展理念構建的新發展格局，是開放的而不是封閉的格局。新發展格局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不是排斥國際循環的單循環，而是依托我國大市場優勢、促進國際合作、開拓互利共贏新局面、國內國際相互促進的雙循環。構建新發展格局背景下的開放，是更高水平的開放，是在更大范圍、更寬領域、更深層次的全面開放。這種高水平的開放經得住各種風浪的考驗。以2020年為例，盡管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且國際環境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明顯增加，但我國在對外開放領域取得的成效和進展依然可圈可點。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32.16萬億元人民幣，比2019年增長1.9％，是全球唯一實現貨物貿易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全國非金融領域實際使用外資9999.8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6.2％，引資規模再創歷史新高。在全球跨國直接投資大幅下降的背景下，全年實際使用外資逆勢增長，實現了引資總量、增長幅度、全球占比“三提升”。許多外資企業對中國開放政策和環境充滿信心。2020年，近六成外資企業營業收入、利潤實現增長或持平，近九成半企業對未來前景持樂觀或謹慎樂觀態度。?？松梨凇⒋髂防?、寶馬、豐田、ＬＧ 等跨國公司紛紛加碼投資中國市場。目前，外資企業已占全國企業總數的2%，貢獻了全國1/10的城鎮就業、1/6的稅收、2/5的進出口。這些數據表明，中國超大規模市場對外資的吸引力沒有改變，產業配套、人力資源、基礎設施等方面的綜合競爭優勢沒有改變，對外貿易和吸引外商直接投資的基本面沒有改變，外商長期在華投資經營的預期和信心沒有改變。以上事實充分反映了我國開放經濟所具有的韌性和活力，歸根到底，說明我國長期堅持的全面開放政策產生了正向積極作用。這些都使我們有理由相信，堅持對外開放足以為構建新發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撐。

要推動更深層次的對外開放。更深層次的對外開放，是建設更高水平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的開放，關鍵是推動開放從商品和要素流動型開放向制度型開放轉變。要充分發揮自由貿易試驗區、自由貿易港、先行示范區、引領區等開放高地在制度創新方面的作用，推動與國際通行規則、規制、管理和標準的對接，健全促進和保障境外投資的法律、政策和服務體系，構建公正、合理、透明的國際經貿規則體系。推進貿易創新發展，增強對外貿易綜合競爭力，使貿易和投資更為自由化、便利化。完善外商投資準入前國民待遇加負面清單管理制度，有序擴大服務業對外開放，依法保護外資企業合法權益，堅定維護中國企業海外合法權益，對凡是愿同中國合作的國家、地區和企業，我們都要積極開展合作。《鼓勵外商投資產業目錄》從1995年第一版開始歷經9次修訂，2020年版已于2021年1月施行?！锻馍掏顿Y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經7年6次修訂，到2020年由最初的190條壓縮至全國33條、自貿試驗區30條、自由貿易港27條。新的外商投資法及實施條例正式實施，全面取消商務領域外資企業審批和備案。此外，國務院推動修改、廢止與外商投資法不符的行政法規23部。商務部2020年8月發布《外商投資企業投訴工作辦法》，2020年11月發布《中國外商投資指引（2020版）》等。從2018年11月開始，中國已經連續舉辦了3屆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2020年11月，商務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等9 部門和單位共同作出決定，在全國設立10個進口貿易促進創新示范區。這些舉措將釋放出推動構建新發展格局的強勁動力。此外，要實現更深層次的對外開放，必須繼續優化營商環境，繼續推進共建“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繼續深化國際多邊雙邊經貿合作，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體系改革。實現更深層次的對外開放，也包括開放與改革相互促進、相輔相成，把更高水平開放和更深層次改革有機結合，等等。

總之，面對世紀疫情和百年變局交織，唯有統籌考慮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深刻認識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變化帶來的新特征新要求，深刻認識錯綜復雜的國際環境帶來的新矛盾新挑戰，增強機遇意識和風險意識，保持戰略定力，樹立底線思維，準確識變、科學應變、主動求變，才能趨利避害，抓住機遇，應對挑戰，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在筆者將近兩年對國際國內問題尤其是對改革開放的思考匯集成冊之際，對新征程、新階段、新格局、新任務有感而發，談點認識和體會，是為前言。

趙 艾